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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为武汉的学生们开列的12本书,其中的第一本,是《创世界的第八天》,讲的是分子生物学革命的历史故事,作者是一位美国的科学记者,名叫Judson,他在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,访问了近100位的科学家,写出了从1940至1960年代分子生物学革命性发展过程中,生物科学家的生动故事。”蒲慕明对本报记者说:“了解科学发现中所经历的过程,对研究人员掌握方法论无疑是至关重要的,如科学家要如何做实验、在实验出现问题时要如何寻找办法克服。”
“科学八股文现在已成为写论文的标准模式,并没有真实反映科研工作的整个过程,需要花很多力气才能找出来龙去脉。”蒲慕明谈及要认真阅读科学家传记的初衷,甚至不无尖锐地说:“一些20世纪初期的科学论文不是这样。作者会诚实地告诉人们,他为什么做这个工作,原先可能希望得到其他结果,但是没有发现他想要的结果,可是在偶然之中得到了现在的发现,整个来龙去脉都讲得一清二楚。但为了简化或者修饰,现在的论文把真实的来龙去脉都修改了。”
蒲慕明常常说,了解分子生物学革命的历史,甚至远比上一门分子生物学课重要,比读100篇最新的分子生物学论文重要。在神经科学研究所的阅览室里,放了3本蒲慕明从美国带回来的The Eighth Day of Creation,他希望所有的学生有空都去读读,哪怕每天只读几页也可以,读多少是多少,总会有些许收益。大概是为了本报记者能在书香中潜移默化,更好地写出科学新闻,蒲慕明先生还赠送了记者一本《创世界的第八天》。
蒲慕明坦陈,过去在美国,凡是由他负责指导的研究生刚进到实验室时,若是学生问他需要看一些什么书、如何准备进入科学生涯,他首先不是指导学生看生物学方面的专业书籍,而是要他们看一些自然科学史方面的书籍,了解世界自然科学史上取得的一些重大成就。如推荐学生看有关卢瑞亚(S.Luria)的《吃角子老虎与破试管》,以及介绍沃森(J.Watson)的《双螺旋DNA结构发现者的告白》,介绍克里克(F.Crick)的《狂热的追求》等等有很好看头的科学传记,“在熟读这些科学家传记书籍之后,学生方可了解科学大问题是如何得以解决”。
“美国同行对我回国这10年的工作评价很高,也很羡慕我在中国开展的工作,最初往往还会吃惊地问我:Really? You can do it?因为我除了能做出他们能做的科研工作,我还能做他们不太可能做得了的事情架设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,探索并推行科研机构的改革这实在是件很有意义、很值得竭尽全力去认真做的大事。”蒲慕明笑道,“我非常幸运能有机会将我的部分才干,投入自己科研工作以外的工作。我在上海的工作机会可以说是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如果不是发生在上海,也可能发生在台北或香港,这些地方都是我所熟悉的,我能更好发挥自己的潜力。”
蒲慕明鞭辟入里地分析:现在美国的科学界有两种观点。第一种观点认为,科学中心依然在美国,但他们对中国怀有浓厚的兴趣,他们看到中国学生的优秀潜质,他们认为中国有很好的学生,能出很好的成果。但是他们并不认为,中国也有能力引领一个学科或者领域的发展。现在年轻的中国科学家还没有达到这种层次。第二种观点认为,将来世界科学发展的重心有可能转移到亚洲,而中国又是亚洲的重心之一,所以,能与中国的科研机构早日合作,到中国的科研机构做事,实在是一件具备战略眼光的事情。
神经研究所的很多业余活动,蒲慕明慷慨地掏自己腰包,而不用研究所的钱开销。仅以2009年神经所组织,包括上海生命科学院其他研究所学生参加的科学夏令营为例,组织了十几位学生去四川,蒲慕明用自己在美国领取的工资,支付了其中3万元学生的机票钱, 王燕则是负担了学生们的生活开销。迄今为止的10年里,尽管蒲慕明一身同时跨两边工作,领取的却只有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工资,而在神经研究所的工作,他只是领取旅差费和生活补贴。







